看起来,比起陆行远的故事,眼前的茶具更吸引他。
我也能理解。
毕竟除了有关我的事,他大抵都是这个态度。
陆行远并没有被萧容予摆弄茶具的细微声音影响。
他轻笑:“是啊,那是我和小柔的初见。”
我往后靠了靠:“听起来还挺美好。”
陆行远听闻,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惆怅。
他感叹道:“人生若只如初见啊……”
我说:“继续吧。”
……
酒吧的小插曲,并没有影响到陆行远的生活。
第二天酒醒,他照常去咨询室上班。
师哥和前辈们知道小涵的事后,都安慰他不要往心里去。
师哥叼着一支烟,靠在窗边。
他的身影被阳光剪成一副耐人寻味的画。
他说:“干我们这行的,心理素质得过硬。咱们只能尽人事,听天命。不能多想。”
尽人事,听天命。
这句话陆行远早就听过。
可从没有一刻,这样痛彻地领悟到其中含义。
看着师哥,陆行远憋了几周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。
泪眼朦胧时,他说出了从未对别人说过的话。
“我因为我爸自杀才当的心理医生,到头来,我还是救不了他!”
师哥只是回过头,留下一句:“我们都救不了所有人。”
当晚,陆行远又来到了那家酒吧。
他倒不是这里的老顾客,上次也只是随便选了个地方。
他会来,只是突然就想见文小柔。
怀着一种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绪。
陆行远走进了酒吧。
点了一杯酒后,他向调酒师询问:“上次我来的时候,遇到一个女侍应生,大概十四五岁,很瘦,她还在这里工作吗?”
调酒师将手里的酒杯翻出了花儿,边调酒,边意味深长地笑了。
“你说的是文小柔?她长得是挺漂亮。”
陆行远知道自己被误会了。
他忙解释:“我只是觉得她像我一个熟人。”
这时,陆行远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要来找文小柔。
因为她和小涵一样。
都有着最纯粹,又最暗淡的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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