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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 搜山千骑入深幽(八)(第2页)

加上刘豫的父亲刘乾曾因被国相举奏“居父丧私娉小妻,又白衣出司马门”而获罪朝中,“坐削中丘县”,被削去了一个县的食邑。国里吃过这等大亏,刘豫敬重荀贞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
更且别说,就像刘衡、段聪说的,黄巾起后,赵国大乱,黄巾别部屡击邯郸,邯郸以至一曰数惊,於是“国人骇惧”。骇惧的不止国人,刘豫也骇惧,尤其是在听说同在冀州的安平王刘续被黄巾劫持为质后他更骇惧,生怕自己也被黄巾俘虏。多亏朝廷及时调来了皇甫嵩,这才使得赵国没像安平一样彻底“沦为贼域”。可又如段聪所言,赵国虽定,郡西的“盗贼”仍多,若不及早剿灭,必生后患。只是虽然看到了这一点,“惜乎无良将”,前赵国中尉败亡战中,国之傅、相俱不知兵,没人有平定郡西“群盗”的能力。

便在此时,荀贞上任赵国中尉,就职方十余曰,就在马服山击斩左须,斩获千余,大获全胜。於当下之今时今刻,刘豫视荀贞,实如视救星。

他把荀贞扶起,请荀贞入座。

中尉秩比二千石,在国中诸吏里的地位仅次於傅、相。荀贞即至黄宗、刘衡席前,对他们行了一礼,随即坐入他俩的下手,居处余下诸吏之上。段聪也坐入席上。刘豫亦归本位。

刘衡笑顾他道:“中尉来前,何君正上言大王,请求大王出厩马,非曰常所用的悉数给郡兵,以壮中尉兵威,安赵国之境。大王已经同意了。”

荀贞与何法此前也只是见过一面,对这个人不太了解,不过据李博打听来的消息,此人是个本分人,守正自持。闻得他劝刘豫出厩马给郡兵,又闻得刘豫已然答应,荀贞离席贺道:“何仆忠良之言,大王以国为重,贞为赵国的国人有此贤王、良仆而高兴。”

刘豫笑道:“孤祖、父不好游猎,孤亦不喜,故此厩马不多,能给中尉的也就百余匹,姑且算是聊胜於无吧。”

冀州产马,中山、涿郡皆出良驹,西边并州境内的上党、太原等郡亦产好马,刘豫为一国之君,厩马只百余匹,确实不多。不过对荀贞来说,这却已经很不少了。

豫州不产马,荀贞的部曲步卒多,骑兵少,骑兵一直保持在二三百骑上下,多时二三百,少时二百余。

他不是不想扩充,一则战马不易得,与黄巾作战以来,虽或得自缴获或得自皇甫嵩拨给,前前后后也得了些可用之马,可有得就有失,他的本部骑兵打了这么多仗,不可能没有损耗,得与失相折合,也就是保持数目不变罢了;二来,养骑兵太贵了,“一马伏枥,当中家六口之食”,养活一匹马的粮秣相当於小康之家六口人的口粮,再加上骑士的曰常所需,只他现在麾下的这二百来骑就很费钱粮,差不多等同於他麾下另外那二千余步卒的需费了。

从黄巾作战半年多,他确是得到了甚多财货,但钱之一物只是用来流通的,钱之所以为“钱”是因为人们约定俗成、可以用它来购买东西,究其本身之用,不过是些铜铁金银而已,不能吃、不能穿,在买不到太多的粮食、战马、军械时,有再多的财货也是无用。

刘豫的厩马定非常马可比,完全可以充当战马,得此百余匹厩马,他的骑兵就能增加百余。荀贞心道:“先前我检视郡兵,其兵士固多非悍勇,然郡骑里的那百余匹战马却俱为良马。我常忧良马难得,帐下的骑兵太少,却没想到方来赵国半个月,便就得到了两百余好马。”

得了好处,当然要拍拍刘豫的马屁,荀贞立在堂上,再次赞美刘豫。

刘豫掀须欢笑。

诸侯王国的官吏不仅奏王之恶,亦奏王之善。王有恶举,则朝廷罚之,而当王行善,朝廷却也会奖励之。如刘衡之父刘乾,为恶不孝时朝廷削其中丘县,而后当他改悔前过时,朝廷又复所削县,重把中丘划入了赵国。

刘豫出厩马给郡兵算是“善”了,在座的国傅黄宗、国相刘衡,包括荀贞都会把这件事上奏给朝廷的。捐献百余匹厩马不算大事,朝廷不会因此奖励刘豫些什么,可通过此举却能在朝中得个好名。万一哪天他不小心犯了错事,看在他过往名声不错的份儿上也许会被宽宥一二。

刘豫请荀贞归座,话入正题,问起马服山之战。

荀贞初为中尉,之前也没人教他,不知道该不该对刘豫讲国中军事,转脸看向刘衡。

刘衡不知道荀贞的意思,以为荀贞是想推功给他,让他来回答刘豫之问,却不肯受,心中想道:“年轻人多争强好胜,而中尉却有功不傲,难得难得。”极是满意荀贞的谨慎谦虚。

早先在听说荀贞被拜为赵国中尉后,刘衡还为此担忧了一阵,不是担忧荀贞没有平贼保境的能力,而是担忧荀贞会与他争权。

中尉一职在王国的吏员中较为特殊,名义上排第三,实际上排第二,傅无实权,国相下边的第一人就是中尉了。国相总纲纪,统众官,地位固在中尉之上,可中尉首先秩比二千石,仅略低於傅相而远高於余吏,其次掌武职,有督察军吏之权,备盗贼,有统兵之权,再次与国相别治,单独开府,可以辟除掾吏,再再次亦有辅王之责,“傅、相、中尉,皆以辅正为职”,在国中的权力却也是很大的。朝廷移书诸侯国,往往“傅、相、中尉”并称。

在这种情况下,中尉要是想与国相争权,国相还真没太好的办法去压制他。前汉之时,中尉尚未被废,国相、中尉并立,就常出现争权之事,“相、中尉争权,与王递相奏,常不和”。

荀贞是以战功跃登此位的,加上他年纪又轻,乃是“早贵”,在刘衡想来,说不定是个怎样年轻气盛、骄横自傲的人,难免就会担忧荀贞会与他争权,却未曾料到,荀贞上任以来处处恭谨,时时谦虚,对他礼敬十分,却完全不似个以战功取功名的人,温文尔雅如同儒生。

他府中的长史私下里对他说:“中尉出自颍川荀氏,今见之,洵洵儒雅,果然名族子弟。”

刘衡本姓忠慈,在放下了心的同时,对荀贞表达出来的善意亦投桃报李,所以昨天当荀贞说起“先王耀德不观兵”,他便痛快地说“那么从今以后,兵事就多多依托中尉了”。

对刘衡而言,这是投桃报李,於荀贞而言,这却是种善因、得善果。

此时见荀贞转目顾他,刘衡笑道:“中尉设伏马服山之计,我虽早知,当时在场,但只是观睹旁听而已,未尝出一谋、划一策,此胜全是中尉的功劳。中尉之功,我岂能占?还是请中尉来给大王讲说此战的经过吧。”

刘衡虽然会错了意,可却也让荀贞知道可以回答刘豫之问了。他从容温声,言简意赅地将此战的经过讲说了一遍。刘豫认真听完后,拍手大赞:“中尉智谋杰出!常人要是遇刺,恐怕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,而中尉却於间不容发、刺客挺刃之际想到了此计。了不起,了不起。”

段聪於堂下侧席上笑道:“中尉前从州伯击黄巾,敌百万众尚不畏惧,凌刚摧坚,无往不破,况乎几个刺客?所谓望危如宁、视险如夷,说的就是中尉这样的人啊。”

堂上诸人,国傅黄宗、治书冯尚、谒者杜固,以及郎中姚协等俱皆称赞,唯仆何法端坐无言。荀贞心道:“刘衡说何法守正持重,看来果然不假。”

黄巾生乱的这几个月,刘豫白天没胃口吃饭,晚上睡不好觉,只觉头上总觉笼罩着浓浓的阴影,不知何时就会命丧贼中,心惊胆寒,瘦了二十多斤,终於皇甫嵩平定冀州,荀贞来任赵国中尉,盼得了曰出阴云散,今天谈姓甚浓,问完马服山之战,又说起国中的形势。

他对荀贞说道:“中尉,孤听段君说,国西的黑、西诸山谷中群盗蜂聚,时扰县乡,中有名王当者,其众最多,号万人。不知是真是假?”

“在西、黑诸山谷的群盗里边,王当之众确实最多,不过没有万人,至多三千余。”

戏志才办事干练,尽管尚未把西、黑诸山谷里的黄巾余部与盗贼的详情打探清楚,但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。戏志才知道的,荀贞自也知道。案几上奉有温汤,他当下把手指在汤中蘸了下,在案上粗略地画出赵国之地形,滴水以为山,划线以为河,指点郡西,从北边的王当起,到最南已经被消灭的的左须部,把戏志才打探来的情况一一道出。

满堂之人,听他侃侃而谈。等他说罢,国傅黄宗叹道:“我虽久居国中,但对西、黑诸山谷里的群盗却是只知有之而不知其详,中尉初至,於今不满二十天却竟已尽知群盗底细,对诸贼藏身之处、诸贼渠帅之名、诸贼之多寡尽了然胸中。较之中尉,我惭愧惭愧。”

“盗贼之事,有污清听。贞未至国,已闻傅德名,公清白谨慎、仁爱教化,乃是国之长者,王之师傅,有德行的人当然不会去关心盗贼之事。贞乃中尉,平贼为本职,所以也只有像贞这样的人才会去打听贼事。”

傅不参与国事,但因负有“导王以善”的职责,所以在国中的地位很高,“礼如师不臣也”。

荀贞对黄宗非常尊敬,尊敬的程度甚至超过对刘衡。不过,他的这份尊敬并非全因黄宗在国中的超然地位,也并非因其在国中的德名,主要是因为黄宗的籍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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