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欠我一万两,按照一个月一厘算,利息是一千两,按照利滚利的原则一年光利息就两万一千三百八十四两了,算上本金你一共欠我三万一千三百八十四两,低调诊金两万里,你还得给我一万一千三百八十四两。”
宇文辙一边品茶,一边慢条斯理地冲着薛进画笑。
薛进画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,他怎么算的他完全没听懂。
“一个月一厘?宇文辙,高利贷都没你高!”
“薛兄此言差矣,这是我颁布的最新高利贷利率,以后谁到的我钱庄借贷,都是这个利率,欠债自然也是这个利率。”
薛进画抖了三抖,他差点忘了,这家伙就是放高利贷的!
“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“两个月前就颁布了,四月初八之前还钱可算旧利率,之后全部按新的算。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,每个钱庄都发文了。”
“……”
敢情他一晚上白忙活了!
他说宇文辙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,原来……
哎——
薛进画发誓一定要以最快速度把钱给还了,要不然再这样下去他真担心自己会沦为宇文辙的包身工。
哎——
不洗澡了!
继续出诊!赚钱去!
他打算近期多接一些疑难杂症,争取早点还钱!
薛进画抱着药箱遁了,却听到宇文辙一脸无奈的声音从他身后飘过来:
“真没想到利率提高这么多还这么多人借贷,看来利率还是太低,以后得按天算呀!”
“……”
御风而行的某神医差点一脚踩空掉下来!
***
夜凉如水,春雨如丝,轻轻柔柔的,却打落一地的樱花。
夜,太静,静得连樱花落地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男子坐在窗前,静静地凝视着床上那个昏迷的女子,双眸仿佛淬了毒一般,带着恨。
周璇,为什么?
多年前,母后尸骨未寒,父皇却一道诏令将另一个女子封为皇后,并且将她所出的儿子封为太子。
皇祖母怜惜他自幼丧母,将他带回身边收养,后来他染上了天花,皇祖母怕他会传染给二皇兄,毅然将他送到别院,扔给一个嬷嬷……
周璇,本王以为你会不一样,没想到你也和他们一样。
不,你比他们更加狠,你甚至想要取本王的性命!
周璇,你知道吗?
凡是伤害过本王的人,本王绝不轻饶!
一阵风吹来,宇文辙身上的衣袍随之疯狂地起舞。
崩雷从暗处走出来。
“主子,您要的东西。”
他将一叠东西递过来。
宇文辙接过来打开看,脸色却越来越难看,最后,握着纸的双手不断地颤抖。
他终于明白为何收集周家陷害母后的证据这么难了,后面有人在阻挠,而这个人竟然不是周傲华,而是他的父皇……
呵呵……
真是好讽刺!
宇文辙狠狠地将手里的东西揉成一团,握紧双全,关节在空气中“咯咯”打颤。
“继续查。”
宇文辙冷冷地说道。
“是。”
崩雷领命,再次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。
宇文辙不再说话,他紧紧抿着唇,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周璇,眼中带着居然。